莫言的《蛙》，原来是一部关于国人生育的编年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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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蛙》，谐音很多。可以是女娲的娲，也可以是娃娃的娃，更是青蛙的蛙。女娲造人，娃娃长大成人，青蛙生殖力旺盛。仅仅从名字的寓意来看，这也是一部生育的编年史。
故事从吃煤的饥饿开始，到物质丰富的现在结束。人们从饿的没有性欲开始，到填饱肚子之后疯狂的生产，到计划生育政策时斗智斗勇、偷偷摸摸生产……甚至不惜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……再到后来，随便交罚款随便生……幸亏这本书没写到现在的鼓励生二孩的政策，否则这一波都不知道是多少折了。回头望望生活，甚至比小说更戏剧，令人啼笑皆非。
而伴随着这一切的，是故事的主角，姑姑。她大大咧咧，酷爱孩子，但是更忠于革命。从挨家挨户迎接新生命到世上的送子娘娘，到强迫人引产、做结扎、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的红色恶魔，她毕生都在听从一个更加伟大的号召，并为之不惜牺牲一切。她接生娃娃，又杀死娃娃，那天晚上，成群结队的青蛙来报复她的时候，她赤身裸体逃到了泥娃娃大师郝大手的怀里。从此开始还债，她叙述着那被她害死的几千个孩子的模样，他们的身世，以及他们的父母……
1955年出生的莫言真是幸运，见证了那么多的惊心动魄的历史时刻；1955年出生的莫言又真是不幸，那些时刻留给他的创伤想必早已烙下毕生的印记。这些印记隐隐约约浮于字里行间，浮于那巨大的青蛙的双眼上，浮于那混着产妇血水的河流里，浮于那生在竹筏上婴孩的啼哭里，那些声音似乎穿过年代，呦呦变成了蛙鸣一片，在文字里久久回荡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读者很难提炼出来这本书想要表达的东西，但肯定会感到一种巨大的悲怆，一种无言的沉寂，一种沉默的反抗，还有一种无奈的妥协。莫言将读者玩弄于鼓掌之间，让你分不清楚真真假假，这是一个狡猾的叙述者。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，那就是他表达了一种低贱的、无耻的、却又因此万分强大的生命力。这生命力，你给点阳光便会十分灿烂。正如姑姑说的，好人是人，坏人也是种。可坏人的生命力，似乎总是比好人强大许多倍。
那我们民族如此强大的生命力，是因为坏人更多吗？或者我们的基因里，坏的成分更多些？

该话题由百家号作者木木读书「简介:做真诚读者，写深度文章。」整理发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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